一杯橙汁和另一杯橙汁

我是一缕月光




我是一缕月光,已经到了垂暮之年。
你会问,我恒久地亮,何以得知已是垂暮呢?
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,她是一个头发很短的行动派。
她看到了我,选中了我,要把我装进盒子里。
其实她不知道,我和所有的我们,是不能被收进盒子的。她也不知道,只要有人,有要把我收进盒子的想法,那么从他开始行动的那一刻起,我就开始了死亡。
我是一缕月光,也许是被她短短的头发吸引才会自己冲到她面前去,被她注视,也许是被她乏味的房间和干裂的嘴唇吸引才会自己贴在她的皮肤上,从额头开始将她慢慢感受。
她以为我是来给予她慰藉。
她从不曾得到什么慰藉,我看也是,因为连续好几天她甚至不曾开口说过话。倒是听她唱过几句虚弱的歌。所以她以为我是来给予她慰藉。她要把我装进盒子里。
她把一头乱发埋进乱糟糟的柜子,从灰尘的味道里找出一个黑色的盒子。然后她关掉还没有我亮的灯,向我伸出了满含笑意的手。
我顺着她手心的牵引,站在盒子里。
她不知道我不能被装进盒子,自顾自地关上盖子,没有看到我跑到了她身后。
我就要死去了,但我不想像其它死掉的月光那样混进树叶的年轮里。我是被她吸引才来到这里,所以我也想死在她身上。
我听到她对盒子说,她要开始蓄发,她想要活着,带着和顺的温柔。
于是我用生命的余息走进她的头发里。
我的身体全是她的香。
她的头发上,全是我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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